么洒脱,孟道生。你是个胆小鬼。”
一瞬间,他好像从游戏人间的花花公子又变成那个因为奶奶去世而失眠好一阵子的少年。
得失、福祸、生死。年少时孟道生所做的努力和尝试都化为徒劳。如果他不强迫自己做到潇洒,又要如何面对命运的无常?他并不是不在意,是不敢在意。昂首前进倒好,一旦他回望来路,一直逃避的无力感就会追逐而来,逼他承认他的无能。
被她发现的这一刻孟道生竟觉得如释重负。无能就无能吧,孟道生想到。他没那么二元对立,既然永远做不到完美,做不到把命运握在手心,那现在也很好。
一点点不明显的笑意浮现在他的面上,他甚至勾了一缕她的头发调侃她:“是没你胆大,四层的楼说跳就跳。”
“唔!”白露被他说的身子都一缩,尴尬地挠了挠脸,“虽然我记不太清了,但那个时候,我好像看到了‘妈妈’。嗯不是具体哪个人,更像是一个‘妈妈’的概念。当时她冲我招手,我就”
孟道生倒并没有很惊讶:“我们回羊都就是为了这件事。”
“嗯?”白露有点惊讶,“什么意思?”
孟道生并没有正面回答,只是笑着说:“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白露的好奇心完全被勾起来了。虽然谁都没有和她说那天的细节,但是她知道肯定是孟道生提前知道了些什么才及时赶到救下了她。
“话说回来谢谢你,孟道生。”
“有什么好谢的。”孟道生一副没个正形的样子,搂着她的腰,“真感激的话能不能以身相许?我可不是在开玩笑。”
“已经过了那种年代了吧?”
他挑了挑眉:“哦?我还以为你这么封建肯定是穿越过来的呢。现在机灵了点,都不好骗了,本来都打算骗到我们老孟家做媳妇的。”
“喂!”白露红着脸锤了一下他。
“你不用生孩子,不用和那些富太太来往融入圈子,更不用做什么家务,每天吃喝玩乐就行了。真不考虑考虑吗?唉。”孟道生的指节滑进她的指缝,又开始随口胡诌,“明明我俩八字很合,性格也合,本来就天造地设。”
“八、八字?你怎么知道我的八字的,不是要具体的时辰吗?我自己都不知道。”
“倒着推咯。”孟道生一笑。
虽有种被看光的羞耻感,但白露显得很在意:“怎么样?我真的是那种克家人的天煞孤星吗?”
“这都什么和什么,少看点小说吧,那种命格你以为是大街上随便捡个就是?”孟道生捏捏白露的鼻尖,“你明明是个小福星,只是早年坎坷点,和亲人没什么缘分。但是你现在不是已经事业有成了吗,还交到了不少朋友,你身边有很多人爱你。如果不是因为你努力、你很好、你值得,这些都不会发生。我看你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只缘身在此福中。”
“真的吗?”白露半信半疑。
“为什么要骗你。”
白露忽然想起了什么一般抱紧了自己,用怀疑的眼光看向孟道生:“你不是看上我的气运要搞什么换命之类的吧?”
“哈?”孟道生弹了下她的脑门,“损阴德的事我才不干!别擅自有那种奇怪的想象!”
“嗷!”孟道生没使多大力气,但白露还是疼得叫了一声,揉着自己的额头,委屈得眼泪汪汪的,“我只是觉得‘一见钟情’这种词听起来很”
“轻浮又不靠谱,是吧。露露啊,你嘴一张我就知道你要说什么。”孟道生无奈地笑了笑,“一见钟情或许你会更喜欢它的另外一个说法?”
“嗯?什么?”
白露懵懂地看着他那双桃花眼。孟道生微微笑起来,天赐的疏狂与倜傥风流都化成温柔的水波,如杨柳绿的春风拂过她的面颊。
“一见钟情的另外一个说法,叫命中注定。”
【不向长安路上行。却教山寺厌逢迎。味无味处求吾乐,材不材间过此生。宁作我,岂其卿。人间走遍却归耕。一松一竹真朋友,山鸟山花好弟兄。
——辛弃疾《鹧鸪天·博山寺作》】
【人们没有看到性爱中的一个重要因素——意志。爱上某人不只是一种强烈感情,还是一种决定、一种判断、一种承诺。如果爱仅是一种感情,便没有那种永远互爱的诺言的基础。感情可生亦可灭。当我们的行为不能囊括判断和决定时,怎么可能判断它将永驻呢?
——《爱的艺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