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云卿嘁了声,犹豫问:“你不会不想跟我同睡罢?”
她认真劝道:“你看看这屋里,哪有多余的被褥供你打地铺。还是说,你想大半夜出门,绕着不熟悉的内城来回转,试图踅摸出合心意的脚店。可不能!你不是说,会留在这里保护我么。”
卓旸不自在地咳了几声,越咳脸皮红得越厉害。
“自古女有女诫,男有男德。没多余的被褥不要紧,我铺几件衣裳,将就睡。”说着就捞起几件厚实的氅衣,比划着怎么铺最划算。
浮云卿白他一眼,“咱们俩之间就不搞那些虚的了。我反思,我睡相不好。所以呢,我会在咱们俩中间放一些物件。至于放什么嚜……”
旋即指着案几上面摆着的一排小动物兵,“就他们囖。这些精致的小玩意,只是看着,心里就愉悦得紧。喜欢就会万分珍惜,自然就会收敛动作。”
见卓旸仍不为所动,浮云卿坐起身,试探问:“要不,我打地铺睡,你睡床?”
卓旸登时摇头说那怎么行,“总……总之,与您同睡是逾越,是失礼。这是歇在巩州的第一夜,万一虢国夫人使阴招,我打地铺睡,方便起来应付。”
言讫,丝滑地铺好了床铺,熟稔地躺倒窝好,动作快得甚至出了残影。
因着一套动作迅疾,甚至还旋出一阵风,扑灭了桕烛。
屋内霎时陷入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
浮云卿无语凝噎。
“要你跟我睡一觉,怎么跟要你命一样。”她裹着厚厚的棉被褥,低声嘟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