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还未曾与她说道。若她执意插手客店案,我会把那件事说给她听。这孩子操心这,操心那,只要有一件事压过客店案,那她便会被新的事吸引。”
卓旸抄手欹着亭柱,本想多嘴一句,问问这件新奇的事指什么。见敬亭颐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便噤了声,不再过问。
子时,卧寝。
浮云卿睡得迷迷糊糊,梦里正揉着巨兔软乎的耳朵。那只白色巨兔脾气好,任她揉来揉去,非但没有生气,反而温顺地翻滚身子,将柔软的肚皮翻到她面前。
她乐呵地伸手,却在即将摸到那张肚皮时,悠悠转醒。
醒来,映入眼帘的是敬亭颐冷白的胸膛,还有她深陷进去的指印。
浮云卿霎时惊醒,瞪大迷离的眸,坐起身来。
她轻轻将敬亭颐的里衣合紧,又推推他的身,“敬先生,你让一下,我想起夜。”
敬亭颐宽大的手掌,本能地搂上她的腰。明明人还在睡梦中,眼都没睁开,偏偏关心地问:“自己去害不害怕,要不要我陪你去?”
浮云卿摇摇头说不用,“你睡罢,我去去就回。”
话落,捂着小腹,轻手轻脚地下床,开关门扉。
说不害怕,其实心里怕得紧。
偌大空旷的府邸,白日里没觉得瘆人,深夜逛一圈,只觉背后跟着无数妖魔鬼怪。
吹来一阵冷风,都觉是哪个鬼魂来索命。明明没做伤天害理的事,偏偏怕这虚妄的鬼灵。
浮云卿暗自发誓,往后睡前,谁递来的茶都不能喝。否则起夜煎熬,心惊肉跳。
她飞快剪腿折回卧寝。慢慢推开门扉,却见敬亭颐坐在床边,点着桕烛等她。
说不清是葳蕤灯火暖,还是敬亭颐宽慰的眼神暖。一路胆颤,在进屋那刻,乍然消散。
“敬先生,你怎么不睡了?”
敬亭颐纵容地笑笑,“您的脚步声,在岑寂的院内,被无限放大。臣阖眸,眼前是您惊慌失措的脸,耳边是您迅疾的脚步声。还说不害怕,您这不是怕,还是什么?”
浮云卿揉揉鼻尖,爬进被窝里,“还不是想让你好好睡一觉。结果呢,我害怕得紧,你也没睡好。明明想端好水,结果两头的水都撒了。”
敬亭颐剪灭桕烛,将她捞回自己的被窝。
“傻孩子,在臣面前,您逞什么强。”敬亭颐仔细掖紧被角,“你睡在自个儿被窝里,不多会儿腿脚一伸,人就窜进了我的被窝。干脆一起睡好囖。”
浮云卿可不乐意,无意睡,跟有意睡,分明是两种意思。
跟他睡在一个被窝,就想亲亲他,偎偎他。他呢,多数时候都会制止她摩挲的动作,说不急于一时,倒把她衬得跟个火急火燎的猴似的。
她蹬着腿,恍似被土匪绑到山寨里的黄花闺女,“放我走,我要出去。”
敬亭颐环紧她的腰,起初还能戏谑她几句。可越说,她越起劲,挣扎的力度越大。
好嚜,强买强卖非他所愿,干脆放她走好喽。不曾想手一松,浮云卿也不再挣扎。再一紧,她又开始挣扎。
与他玩乐不要紧。这个顽皮孩子,总在想着法儿,逼他失态。他若真发起狠,她又会哭得梨花带雨。
敬亭颐拍拍她的臀,“不要闹。”
浮云卿哼几声,“拍我就算了,看在你下手轻的份上,我就勉为其难原谅你。可你为甚还要在被窝里放个木棍,是要威胁我么?我可不怕你。”
话落,旋即察觉出敬亭颐身子一僵。
而后,她自己身子也是一僵。
口不择言,这哪里是木棍,分明就是被她誉为“中通外直,不蔓不枝”的……
那物。
这下她不敢再闹,敬亭颐也不敢再拦。
浮云卿悄悄往旁边挪身,“我……我困了,有什么事,明日再说罢。”
说着赶紧闭上眼,眼睫飞快颤着,一副心虚害怕样。
待她的呼吸声变得沉稳悠长,敬亭颐才起身下床。
三更半夜的,他往身上泼着冷水,浇灭气焰。时不时无奈地叹口气,再钻进被窝里,已是疲惫不堪。
兴许一旦心里藏事,人就睡得浅。
翌日卯时,不需女使来叫醒,浮云卿便兀自起身,坐在床尾发呆。
这个时辰,敬亭颐已经洗漱好,在书房备课。
比及侧犯尾犯进屋伺候,就见浮云卿拢着被窝,捧着一册话本子,读得津津是道。
侧犯给她穿着夏袜,出声问道:“公主,您读的是什么故事,说来叫我们听听罢。”
浮云卿翻翻封皮,念道:“《西窗小记》,归隐录撰。昨日我专门往陈家话本坊跑了一趟,去取早先预订好的归隐录新作。这位的话本子最是难抢,若非给的钱多,这几册早就被旁的贵女抢光喽。”
听及归隐录的名,两位女使眼眸发亮。
一时忘了伺候,蹲在浮云卿身侧,听她讲着话本子里的故事。
“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