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这小子在说什么……
陈午囫囵了口茶,“你听听外面那俩小混蛋就知道了……”他指了指外面廊道上喧闹的两跑堂,他们吵闹的声音很清晰的从窗格子里透过来……
“我觉得汐琰大家拿花魁很是理所当然,那才是真本事,哪像那什么撷芳楼的,就知道砸钱,即便这次那虞美人不错,但那是离经叛道懂不懂?鳌山前这么多大家都说了,你还不信~~”
两人或许争执的很是激烈,声音也肆无忌惮起来……
“就那些老古董的话,鬼才信~~我看他们就是眼红嫉妒,有本事让他们也谱这样的曲出来?”
“就你这种爱吃蟹肉包的才喜欢这些不入流的市井俚曲,跟你实在没共同语言~~”,“嘁~~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偷看春宫的事儿,信不信我到掌柜那儿告你,我看掌柜不打烂你的屁股~~”
“你!!”
在恼羞成怒之下,外边就只能听到扭打声了,结果就招致楼下陈守向的骂声,“两个小混蛋,还不快给我下来收拾桌子!”
……
厢房内的陈午朝苏进举了举茶盏,“怎么样?估计明儿你就要出名了~~”
苏进听了会儿墙角,在那俩小子说到虞美人时,就明白陈午意指何物了。
“你把我供出来没?”
他之前在整理书案的时候,就现少了张虞美人词谱,当时还以为是被自己不慎弄丢了,没想到是让陈午这小子拿了去青楼显摆了,不过看这效果也是毁誉参半,应该不会出什么大问题。
“没。”
陈午先是作了下核心回答,而后才详细铺展,“当时我就说是我们风悦楼的一个老乐师谱的,不过我想汴京消息这么灵通,很快就会有人知道我们风悦楼从来就不设伶座,所以也不可能会有什么乐师……”
“没直接供出来就好。”床罩里面点了点头,“再说那谱子也不是我写的,是我以前从一个姓邓的女伶那儿听来的~~不过也没什么,你怎么玩、我是不管了,只要不搅我清静就行。”
对方一声不屑,显然不信他说的胡话,倒是反问了句,“我干嘛要听你的?我想说就说,不想说就不想说。”
“某人还想不想报仇?”
“你有这本事吗?”
“那你除了蹴鞠之外还有什么拿得出手的?”
对面立即沉默了下来,这话虽然伤人,但也确实就是这么回事。于是辩驳不了的他只能坐着干生闷气,或者猛的灌两口茶水。
“既然你不想说,那我也不勉强你,不过我想……”里面捋顺了一下思路继续说,“只要你能有足够的资本让朝廷重视,或者让皇帝青睐,那么…不管今后出了什么岔子,都是有让朝廷原谅的筹码的,你说……是不是?”
陈午皱了皱眉头,感觉这书生说话跟以前有些不一样,但又说不上是哪里不同。
“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蹴鞠作为一门行当,只要你能在这方面做到不可替代性,自然会有值得让朝廷原谅的筹码。”
“什么意思?”
“接下来一月、你帮我推广卖书,毕竟我这情况是有心无力了……”看了眼对面又继续,“而我……就给你想些法子,怎么把这蹴鞠这个行当做大了,咱们也算是礼尚往来,如何?”
陈午看了眼他道,“用不着你做这些,我自己的事自己解决,从不假手于人。”他颇为自傲的拍桌而起,头也不回的出了厢房。
苏进看着倒是微微笑了起来,还真是个要面子的家伙。
不过很快,他脸上的笑容就渐渐隐了下去。
因为在这个只有一盏油灯摇曳的素净厢房内,一个夜行装束的女人没有任何声响般的站在莲花桌子前,或许是油光有些暗了,她还拿着木挑、挑了下灯芯棉。
光线陡然亮了起来。
“怎么样,考虑清楚没?”她淡淡的话语声过来。
苏进将脑袋轻轻往软枕上一靠,合上眼……
温暖晕黄的灯华慢慢铺展开来,飞染上花隔罩上的梅草雀替,内室中的檀香冉冉而起,在这一段的时空内显得尤为静谧。
这段空白停滞了很久,就连两人之间的气流也是异常死寂的浮动,不过……这个令常人难以忍受的僵局最终还是随着床罩里的人的妥协…而宣告结束……
“好……”顿了顿,“我尽力而为。”
ps:令大家无限咒怨的盛世篇终于结束了,我知道大家喷我拖沓,喷主角隐身,不过我还是坚持自己的初衷,虽然中间因为书评影响出过些岔子、走了些弯路,但现在已经开始在慢慢校正过来了。
嗯……该埋的引子差不多都埋好了,或者说从主角入京以来的铺垫都已经做齐整了,可能有些地方做的比较深,但我相信之后会给大家一些恍然的感觉。没有注水的情节,也没有酱油的人物,我把话放在这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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