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大概是帝国史上的第一例。

司谨严拿起这份检测报告，脑中反覆浮现陆久的话和池礼的脸。

陆久心底荡着震惊后的波澜，司谨严心中也未比陆久平静多少。

他们谁都没有预料到这个局面，特别是内外都不太平的局面下。

并且，池礼本身是alpha。

司谨严缓慢地但语气肯定地道：“他是alpha。”

陆久深呼吸了一口气，对于这个结果，放这在他的职业生涯里也是一个震惊的发现，陆久回应道：“是的。”

司谨严抬头看向陆久，“那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

陆久：“”这应该是他问的才对。

陆久沉默了片刻，严肃分析道：“你是eniga，既然能标记alpha，那也不能完全否定这种事情发生的可能性。”

此前司谨严没想过，或者敢都不敢想让这种事发生。

此刻回过神，司谨严心底除了讶异还被另一种情绪填补着，需要他刻意压製住心底的颤抖。

“你还有印象吗？”陆久顿了顿，“按照时间算”

司谨严这才提起了失踪一个月的事：“那次我失控的很厉害，也是在那段时间才彻底标记了池礼。”

还在司谨严府邸的时候，司谨严保有清晰的意识，因为池礼哭了，司谨严最终中断了标记。

陆久总结道：“那可能就是那段时间发生的。”自那之后池礼和司谨严就没见过面，时间上也能对应。

司谨严沉默，陆久不知道司谨严是怎么想的：“你打算怎么处理？”

司谨严指尖敲打着椅子的扶手，片刻后才道：“先不要告诉池礼。”

等陆久打算离开办公室时，司谨严又忽然叫住陆久，问：“如果继续把它留下来，会有什么危险？”

陆久一愣，尽管预料到了司谨严会有这种想法，但司谨严这么问时，他还是心头一顿。

陆久摇头，他知道司谨严指的是让身为alpha的池礼留下人鱼的后代，这个过程中，会不会对池礼产生什么危险，“这方面的资料很少，或者可以说是没有。”

“这几天，我再研究一下相关的资料，再给你答覆。”

陆久走后，司谨严良久地盯着这份检测报告。

办公室内极其安静，只有司谨严眼中交替闪过的金色眸子，暴露出他隐忍的兴奋。

底线（二更）

池礼正在餐厅用早餐，司谨严自清晨离开后，到现在还没有回来。

异变体的出现，让池礼直接逃走的念头减弱了几分，这在偏僻的沿海岸，若是出去，没有通讯工具和交通工具，他也很难走远。

从司谨严的态度上看，司谨严虽然强硬，但也不是完全不顾及他的情绪，池礼觉得还是有转机的，或许想办法可以和司谨严谈谈，让司谨严主动放他走。

司谨严中午才回来，回来后就直奔房间找池礼，先是检查了池礼的伤口，又是将池礼抱回床上，要和池礼一起睡觉。

池礼正思忖着要怎么让司谨严答应放他走的事，于是纵容了司谨严的这些行为。

池礼感觉到脚踝处一冷，熟悉的冰冷坚硬感。

司谨严小心地收拢可能会划伤池礼的鱼鳍，如圈占领地般，自池礼的脚踝处圈占而上。

池礼眉头一蹙，看向司谨严。

司谨严坦然：“有点控制不住。”

池礼是知道司谨严的情况的。

司谨严：“陆久说让我和你做，来缓解失控的状态，但是我没有答应他的建议。”

池礼脚踝一麻，“我还要谢谢你。”

司谨严又往池礼身边靠了靠，闻着浅淡的信息素味，“没有这个意思，但今后我会尊重你的意见。”

闻言池礼倒是一愣，他想提离开的事，张了张嘴又忍住了，直觉现在还不是谈这件事的时候。

期间，司谨严一直释放着浅淡的信息素。

池礼心绪有些烦躁，在闻到司谨严的信息素后，连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心情逐渐舒坦，心底的乱麻被悄无声息地理顺。

也许是试探得多了，司谨严已经会把握池礼的底线了，既能尝到甜头，又不至于惹池礼生气。

在池礼即将生气开口的前一秒，攀岩而上的鱼尾戛然停住，见好就收地老实地一动不动。

司谨严扯了扯池礼身旁的被子，盖住了池礼的肚子，“别着凉。”

司谨严抱着池礼，转移话题地聊了些池礼感兴趣的东西，皇帝利用司谨严的血液製造变异体的事情。

池礼：“尧狄一直忌惮你，又想利用你，所以瞒着所有人在暗中製造异变体，为了巩固他自己的势力？”

司谨严：“嗯，这是我们的猜测。”

池礼直觉这件事八九不离十，司谨严心中估摸也是肯定这个判断的。

池礼：“那你说你本来不是帝国的人？你怀疑你不是改造成功的异变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