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射争魁(1 / 3)

他睫毛上不断滴落水珠,猛然睁开眼,陆玉反应极快,猛击他腹,再次将他按进水里。这次他挣扎的很厉害,手脚并用,但似乎神智不清醒了,只是本能自救,想要挣脱出水中,被陆玉压住手臂死死按住。

不多时,陆玉见好就收,抬起他的脸,这次他眼睫紧闭怎么叫都不出声了。

陆玉这下真的慌了。

“江展?江展!”

急拖着他从水里爬上来,陆玉急探他鼻息。还好,还有气。陆玉幼时跟师傅学过一些急救医术,学着那时的法子,放平他身体,使力按压江展的胸口。

他吐出一些水,仍然紧闭双眼。

陆玉深吸一口气,掰开他的嘴,吹下去——

“前方何人?”巡视的侍从官途径此处,见池边有人影发问。近了些,提灯一照,竟是陆郡王和淮安王。

侍从官不懂医,看不懂两口相接的意思,哆嗦着声音,“殿下……殿下这是在?”

陆玉松开嘴,“快去找太医令!淮安王落水了!”又将嘴唇附上去吹气,吹几下,按压下他的腹。

很快,江展落水昏迷不醒的消息不胫而走,陆玉周围围了一圈人,惊恐地看陆玉救人。

陆玉此时骑虎难下,头皮发麻。

若是她还没吹气前就来人,这事就能让别人做,现在情状已是如此,只能她硬着头皮继续救人。

陆玉忽感唇舌被衔住,紧接着痛感袭来,她还伏着身体,保持着给江展吹气的动作。

江展睁眼便咬住了陆玉的口舌。舌尖胡乱搅刺她的嘴,搅缠她的舌。清酒有薄荷叶的清凉感,从她口中传递到他口中。

大庭广众,两人在众人面前体面的撕咬。

口腔中蔓延出血的味道,不知是谁的血。

太医令赶来,女帝也来了。

“这是在干什么?”女帝微震。

江展松了口,微微睁了眼,剧烈咳嗽起来。太医令上前抚江展的背,把脉。

陆玉得以解脱,将唇上血渍吸干,恢复正常面色。

“臣方才更衣时听到池中有人呼救,没想到是淮安王落水。臣幼时学过些许岐黄之道,想来安王殿下现在醒来应该是没事了。”

太医令把脉后观江展神色,“回陛下,郡王殿下处理的很及时。安王殿下脉象呼吸平稳,开些安神的方子即可。”

女帝点头,“淮安王怎会落水?”

江展被身旁人扶起身,“方才更衣出来,月色太暗,下阶时没注意,踩空落水了。”

女帝见他额头有肿伤,“你的头怎么了?”

江展幽幽斜睨陆玉一眼。

“不熟悉池中深浅,爬上岸时滑倒,磕在石壁上又栽下去了。”

“那你唇上的血迹是?”女帝又问。

江展吸一口气,“呼救时过于慌张,咬到嘴唇了。”

陆玉:“……”

……

礼席渐至尾声。

陔夏乐声起,堂上堂下琴瑟而和。

诸臣叁叁两两拜别,从常庆宫通往宫门的道路,点满灯盏和火把。

司宫执火炬于西阶,甸人执火炬于庭中,阍人执火炬于门外,相送宾客。

酒醉者可取席宴南处取干脯带走,再下堂去。宫门停满诸侯王臣的马车,悬车铜铃碎响。

江展一通折腾,媵侍寻来一身干衣给他换上,回到席上后也未再饮酒,看周围的人走得差不多了,才起身拜别。

刚下阶,女帝身边的谒者仆射近上前来作揖,“安王殿下。”

江展站定。

“这是陛下赐殿下的酒肉,陛下念殿下落水受惊,让太医令配了几副药膳,皆在此。”

江展拜谢,“多谢陛下。”

出了宫门,江展上了马车,把赐物递给周苍,周苍接过,驱使车夫赶车,往世子府方向去。

周苍将赐物放在车内小榻上,进了车,江展放松下来,靠在凭肘上按着眉心,目光落在那铜盘上。

“殿下,陛下赏赐是好事,怎么您愁眉不展的。”

江展闭了闭眼,“我那是困了。”

“哦……”周苍忽然发现什么,惊异道,“殿下,您脑袋肿起来了……您的嘴怎么也……”

江展懒懒抬眼,“你才看见。”

“灯太暗了……”周苍讪讪解释,他撩开车帘,“走快些,到府请个大夫过来。”

“不用了,”江展摆摆手,“太晚了,我要歇了。”

他淡淡看着盘中的赏赐物。

陆王府。

陆玉披星戴月回到府中,一身疲惫。

她也换了干衣,原先的一身衣服被带了回来。进到房里,屏风后内室热气氤氲,应该是二哥他们嘱咐的提前给她烧了热水。

泡过澡出来,陆玉简单穿戴好,去了书房。

燕礼席宴叁日之后,便是宾射。

宾射也属于燕礼的一部分,是一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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