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显。
她抬眸看去,便见旁边小桌,谢恒正端着酒,毫不掩饰盯着她和郑秋和。
见她看过来,谢恒这才收起目光,随后干脆起身,往外走去。
洛婉清见他出帐,犹豫片刻,便转头同郑秋和笑了笑道:“我有些乏了,郑公子自便。”
说着,她站起身来,跟着谢恒走出帐中。
谢恒察觉她过来,也没停步,慢慢悠悠往旁边护城河边上的林子走。
两人走进树林,月光照在两人身上,洛婉清跟了一会儿,终于开口:“再往前走就太远了。”
“远又何妨呢?”
谢恒没有回头,走到河边,撑地坐了下来,看着河水,笑着道:“怕来不及回去,再同郑公子喝上几杯?”
“闲聊罢了。”
洛婉清坐到他旁边,听着脚下哗啦啦的河水声,转头打量他:“生气啦?”
“怎会?”谢恒瞟她一眼,言语中却是夹枪带棒,“洛司主如今身居高位,今日不过就是开胃小菜,日后或许还有人送男宠呢,说说话便要生气,我日后怎生得好?”
洛婉清一听,想了想,却是将话题绕到他身上,好奇道:“这么说,有人给你送过人?”
谢恒一顿,没想到她反应这么快,竟是反攻为守,他一时有些不敢接话,轻咳了一声道:“你们聊什么呀?”
“当真送过?”谢恒的反应倒让洛婉清好奇起来,紧追不舍道,“你是不是骗我,你根本不是因为在道宗学……”
洛婉清一时说不出口“房中术”,只能道:“你当真只有我一个人吗?”
谢恒闻言也不自证,只叹了口气,哀怨看向洛婉清:“你我之间,难道这点信任都没有吗?”
洛婉清不说话,一脸严肃看着谢恒,谢恒满眼失望。
两人盯了片刻,洛婉清终究是忍不住,笑出声来,谢恒见她笑,也扬起笑容。
“差点被你绕进去。”
洛婉清抿唇轻笑,谢恒瞟她一眼,不满道:“被绕进去的是我,你现在嘴皮子是越发厉害了。”
洛婉清低头看着水里两个人的倒影,温和道:“若不厉害些,岂不是一直被公子牵着走?”
“是我看走眼了。”谢恒叹了口气,“本以为你不善言辞,没想到牙尖嘴利。说说吧,同郑秋和有那么多话说吗?”
“我怕他诈降。”洛婉清说起正事,认真几分,“所以想仔细聊聊。”
“结果呢?”
“应当没问题。”洛婉清看着流水,柔声道,“谋逆之事九死一生,大家都怕。如果其他世家响应,他们或许还有些底气,然而如今孤岛一座,郑家人没有共沉沦的打算。”
“百姓也懒得同他们共沉沦。”
谢恒接话,洛婉清沉默着,过了片刻后,她转眸看向谢恒:“若是我们呢?”
谢恒疑惑抬眼,就见洛婉清好奇询问:“若是我们谋反,也是如此吗?”
谢恒闻言一笑:“自然。”
说着,他转过头去,看着奔腾河水:“士兵是人,管你什么理由,他只想寻个最容易活下来的法子活下去。军队之所以是利刃,是因为你一旦进了军队,便成了瞎子,聋子,你不知道怎么样才是最容易活下来的,只能本能性听命。可一旦你意识到,命令或许会让你更容易死,你便生出异心。譬如说,你若让士兵意识到你在谋反,天下人皆讨之,那下面的士兵,为何要为你卖命呢?”
洛婉清静静听着,就看谢恒抬起手指,只虚空轻轻一弹:“若军心如此,则危如累卵,任何风吹草动,都能领这样的军队立刻崩溃。这不会因为领军是郑氏,还是你我,便产生分别。”
“那……”洛婉清有些疑惑,“如今公子接下来打算做什么?”
听到这话,谢恒有些意外,挑眉道:“怎么,你没有打算?我还以为洛司主运筹帷幄,接下来计划万千呢?”
“没什么计划了。”
洛婉清摇头,满意道:“走到这里,我已经放心了。”
“哦?为何?”
“你的命运,已经不同了。”洛婉清眼中露出温和,她低头看着脚尖,漫无目的轻踢着,“郑平生之死与你无关,你也没有兵祸司州,更没有诬陷残杀郑氏全族……”
洛婉清笑起来:“这些罪名都已经洗清,接下来怎么走,”洛婉清抬眼看他,温柔又认真道,“我听公子的。”
谢恒目光微动,他注视着面前人,过了许久,轻轻一笑,颇有些无奈道:“你呀……把主料都放了,现下来说随我了。”
谢恒说着,转过头去,倒也没有再计较这些,只将计划和盘托出道:“不过也无妨,事也差不多了。近来我已经将边境所有消息往来封死,朝廷那边只能收到我给的消息。按照计划,今日兄长便会从西北对北戎发动突袭,等明日,你便以收到战报为理由,带着军队直奔边境,与兄长一起夹击北戎。”
“公子想同陛下说是北戎先动的手?”洛婉清明白过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