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于其他人之手,陛下帮他们出了头,他们为何要反呢?”
这话让洛婉清彻底明白过来,为什么李宗在看到里面东西时,便马上就决定放她出去。
看她了然的眼神,谢恒反握住她的手,认真道:“如今你和郑平生已是天下皆知不死不休的死敌,若是你杀了郑平生,没有人会怀疑到陛下头上,届时为了平息郑氏怨气,你必死无疑,谁都保不住你。我知道你今日是在赌他会让你去杀郑平生,可郑平生决不能死于你手。”
“可我不杀他……郑璧奎这样的高手护在他身侧,陛下能让谁去杀呢?”
洛婉清抬眸看他,谢恒眼神闪了闪,只道:“陛下身边高手如云,这就不是你操心的了。”
见谢恒反应,洛婉清便知道了结果。
她假装没多想,点了点头道:“明白,可如今我没有用密钥换出宫的机会,若我再拒绝杀郑平生,那我对陛下唯一的用处,便是进广安王府为装裱皇室脸面。”
洛婉清抬眸:“公子打算怎么办呢?”
“这就取决于,”谢恒盘腿坐着,抬手放在膝头,撑住下颌,看着洛婉清道,“司使想不想进广安王府了。”
洛婉清一愣,不由得:“我怎么可能想……”
“当初为了进广安王府,司使可找公子自荐枕席呢。”谢恒笑着提醒,洛婉清瞬间想起杀李尚文那夜之事。
过去没有觉得,现下意识到谢恒和崔恒的身份,再想他当时反应,洛婉清瞬间有些尴尬,随即扫了谢恒一眼,淡道:“公子还敢提旧事?”
谢恒听到这话,立刻意识到自己理亏,轻咳了一声,赶紧想要敷衍过去,只道:“放心吧,我自是不可能让你和李归玉搭上边的。”
谢恒说着,轻敲着膝头,思考着道:“地牢这边我已经打点过,不会为难你,陛下方才已经让司州那边的人去探白鹭山,大约三四日会给他结果,届时我再看情况想办法将你救出来。实在不行,我手中有一道免死金牌……”
“倒也不必。”洛婉清摇头,劝说道,“这种东西公子留着吧,此事倒也没到这一步,先等几日,把白鹭山的消息给陛下之后看情况。若实在不行,公子就说你帮陛下杀郑平生,但需要我帮忙,把我捞出去好了。”
谢恒闻言一顿,洛婉清打量着他,不由得笑起来:“不会真这么想吧?”
“到时候再说吧。”
谢恒摩挲着指腹,避而不谈:“这些时日你好生修养,什么都不必做,只要记得一件事——”
谢恒抬眼看她,说得格外认真:“若陛下让你去杀郑平生,不要答应。”
洛婉清听着,点了点头:“好。”
“还有什么需要问我的吗?”谢恒询问。
洛婉清想了想,只道:“劳烦公子同玄武使说一声,告诉他,他的故事,越早越好。”
谢恒闻言微微皱眉:“你到底让他在写什么?”
“监察司名声太差,”洛婉清笑起来,“我让他写点好听的话。”
谢恒轻笑,却也没多说,点头道:“行吧,我同他说一声。还有么?”
“没有了。”洛婉清摇头,“我等公子来接我就好。”
“好。”
谢恒应声,两人说完,突然安静下来,隔着监狱铁栏,一时竟不知说些什么。
这一刻洛婉清骤然发现,她与谢恒似乎总是如此,在扬州监狱,在监察司地牢,在天牢,在此刻。
他们是以这样隔着一道枷锁的方式相见。
两人静默对视片刻,谢恒突然笑起来,他伸出手,穿过铁栏空隙,轻抚在洛婉清脸上,替她擦掉脸上灰迹,他的动作很慢,恨郑重,像是寻一个借口,将合理留在此地的时间无限延长。
然而她面上灰迹不多,指腹一抹,便被擦开。
等谢恒将她的脸擦干净,他也寻不到其他再留下的借口,终于只道:“那……我走了。”
“好。”
洛婉清温和开口,谢恒点点头,便大声急促咳嗽起来。
洛婉清看着他在旁边咳嗽,就这么点时间,他却一直没有放开她的手。
这似乎是他和狱卒对接好的暗号,他咳了片刻,外面狱卒便开门进来,将他拖着出去,一面拖一面道:“怎么突然咳得这么厉害?快,送到医署看看。”
谢恒被他们拖着离开,走时抬起眼眸看向牢狱中的洛婉清,用嘴型对她无声说了一句:“等我。”
洛婉清笑着看他离开,等他走后,她便收起笑容,垂眸看向地面。
谢恒这一来,她倒是彻底清楚了情况。
李宗在玄天盒中看到标注了郑家祖坟的地图,如今只要谢恒给了郑家祖坟那边戒备森严难以进入的回复,李宗必定想杀郑平生。
他忍郑平生已经不是一日两日,尤其是经过了她家这个案子,无论是在宫内毒杀纪青、当众拦人告状、刺杀张逸然、乃至损毁登闻鼓,桩桩件件,其实都已经触碰到帝王底线,只是李宗向来求利,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