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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6节(2 / 3)

好色,又因我对他出手的缘故恼羞成怒。我为了殿下,逼得他进退两难,他不愿让我好过,设下一个陷阱等着我……”

姜循掩面哭泣:“我早就发现孔益有问题。我当日杀孔益前,孔益仍好整以暇地威胁我。我不知道他为什么那么笃定他可以威胁我,我事后还让师兄去查……可是后来章侍郎死了,师兄被殿下调走查章侍郎的死因,师兄再未关注孔益。

“没想到过了这么久,孔益留下的那步暗棋终于出来了,要置我于死地。”

她面露恨意:“我应该更小心些才是。”

她抬目直直看暮逊:“殿下,你应信我才是。”

暮逊盯她。

他心中不信这满口谎言的小女子,可是他的疑心病,终让他听了进去。

暮逊淡声:“可这画,不是孔家给我的。你得罪了旁的什么人,你知道吗?或许本就不是你得罪谁……据我所知,送画的人对你颇有好感,若非走投无路,他应当不会献上此画,逼你入死路的。”

暮逊垂眼:“那人和你没有仇恨,做什么陷害你?”

姜循心中咯噔。

她看到帛画,第一反应便是孔益。昔日孔益死前大摇大摆地威胁她,说知道她和江鹭有私。彼时姜循和江鹭没有私情,姜循懒得和孔益多说。但是姜循之后让张寂搜查孔家时多注意,张寂也并没有后续……

姜循本能怀疑这帛画,应是孔益威胁她的证物。

而今暮逊却说不是孔家所献。

当真不是,还是……暮逊在诈她?

姜循眼中水波粼粼,袖中指甲掐得掌心微出血渍。她靠鲜血来保持镇定,中和那几盏酒带来的迷神。无论这幅画来自于哪里,姜循都要一条路走到黑,绝不能改口,绝不给暮逊更多疑心的机会——

“我只得罪过孔益,除了孔益会编造证据威胁我,没有人会这样。只有孔益狗急跳墙,张师兄可为我作证。”

暮逊嗤笑:“张子夜?他是你师兄,当然向你。”

姜循:“送画给殿下的人,无论是谁,要的都是殿下和我生隙。更甚者,背后人要殿下和姜家生龃龉,从而趁虚而入。若是殿下可以安心,我纵是去死也无妨。但我怕殿下被奸人挑拨,日后生悔。”

暮逊眼眸暗深。

他根本不相信姜循的解释,可是姜循提醒得不错:贺明为什么在这个时候,把画送过来?

姜循知道贺明对她生有好感吗?

看这画送来的时间,贺明守着这个秘密,已经时间不短……贺明先前死也不提,怎么现在提了?贺明到底是再一次向暮逊投诚,想求暮逊救他一命呢,还是如姜循说的那样,希望暮逊和姜家闹得不可开交,从后谋利?

贺明……绝不能小看。

暮逊陷入沉思,半晌未语。

--

屏风后,伏案装睡的江鹭,将屏风另一头姜循的自救听得一清二楚。

暮逊不可能信的。

暮逊从无大智慧,但暮逊打败众皇子,能平稳当着这个太子,便是因为他疑心重。疑心重的人,宁可错杀,不会漏杀。

暮逊不可能杀江鹭——只要南康王府还在,只要南方的海寇不平,只要朝廷还需要南康王府,暮逊和江鹭闹得再僵,也不会在明面上对江鹭生出杀心。

暮逊只会杀姜循。

在此荒唐到扭曲的时代中,想让一个女子消失,实在太简单了。有权有人都无妨,只要暮逊还是太子,只要姜循还没有嫁入东宫,没有架空暮逊……姜循在暮逊面前绝无还击之力。

江鹭心中焦灼:该怎么办?该如何帮姜循?

至少在今日,不能让暮逊得逞。

他要冲出去吗?他亲自见暮逊如此对姜循,心间恨怒早已难平,不过是碍于局势强忍。而一旦他冲出去,他以何立场来护姜循?

他但凡做得不妥,便会将姜循推入更深的深渊,死无葬身之地。

可若一直装睡……他不是泥人也不是木偶,他怎能任由暮逊这样欺凌姜循?

江鹭刷地起身:“暮子谦!”

屏风后与姜循对峙的暮逊一怔,跪在地上的姜循低着头假哭,掌心下捂着的眼睛上,她睫毛重重一颤。

子谦是太子的字。

不过如今这普天之下,除了那养病的老皇帝,恐怕没有人会叫太子“暮子谦”。江鹭也从未叫过……他这是……

屏风后,江鹭做醉酒状,摇摇晃晃地从桌案后爬起来,伸手便抓过轻纱帐边悬挂的一把宝剑。他似愤怒到极致,失态无比地用剑劈开那内外相隔的长幅屏风,手中剑向暮逊劈砍而去:

“暮子谦你竟敢如此辱我。”

江鹭看上去醉得厉害,面容绯红脖颈青筋颤颤,他路都走得不稳,砍向屏风、砍向暮逊时,还顺手砍向了那跪在地上的姜循。

姜循眼疾手快,忙往旁边跪坐而下,才只被剑风擦过脸颊而已。

暮逊同样轻松躲开江鹭的“发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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