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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节(2 / 3)

撞得自己后背发麻,见姜循吃惊地睁大眼睛,朝他走来。

江鹭此时才听到她说话:“阿鹭,你怎么了?”

江鹭别头,颇为狼狈。

他淡声:“我已和你说清楚了,我走了,你日后莫要找我。”

姜循若有所思:“看来我方才说的话,你一句也没听进去啊。”

江鹭一怔,且心生羞恼。而姜循竟然不趁火打劫,她朝后退开,叹气笑:“我是和你说,我有法子让段枫接触枢密院中关于正和二十年那场凉城事变的卷宗密文,你真的不听吗?”

江鹭:“……”

他冷目看她,她兀自等待。他就如她的猎物般,百般不甘,依然要屈服:“什么法子?”

--

江鹭与姜循坐在小几边。

就着烛火,她要给他写一份名单,告诉他段枫要找何人,才能打通关系,接触那些被封起来的卷宗。

江鹭心中暗道自己这是为了段三哥在牺牲,只要自己坚守本心,不搭理姜循,姜循又能如何?

但是他没法不搭理。

因为——

她轻声:“阿鹭,你帮我研磨,我写字。”

此时江鹭坐在她的桌案对面,她刻意用宣纸将小几铺满。几上没处放墨,她便将砚台放到她身旁的蒲团上。江鹭若要为她研磨,便少不得起身,坐到她身边。

他是不愿意的。

江鹭:“堂堂未来太子妃,连墨都不会磨?你自己来。”

姜循嘟嘴。

她不知如何涂的口脂,唇瓣远比平时看着要湿润饱满。她这样一动作,江鹭便感觉到自己抱臂的手臂僵住,细细麻麻的蚁噬一样的感觉再次溢上心头。

真是奇怪。

他今夜为何如此定不住神?

烛火微微,熏香缕缕,江鹭为自己的心猿意马而惊疑。他心神难守,自以为自己在冷漠拒绝,姜循却听出了他声音中的一丝喑哑:“别做这种矫情动作……你不是十五岁。”

姜循瞥他一眼:十五岁的阿宁倒是单纯,却也拿不下你啊。

他既不坐过来,她便慢吞吞地自己俯首研磨。她刻意磨得非常慢,反正她拖延时间只为与他独处,什么公务都是今夜的借口。他拖着不来,她自然更喜欢。

姜循垂首,玉颈微弯,发丝落颊,颊畔如荔,长长的睫毛被烛火在脸颊上投出一小片阴翳,如扇子般轻颤。

一方磨,她磨了一刻,也磨不出来。

江鹭知道她的刻意,但是此间让他心燥,他不想和姜循待下去,只怕自己出丑。江鹭便淡着脸起身,坐过来。身后兰香浮来,姜循便知自己得逞。

她唇角才动,便听到江鹭低声:“偷笑?”

姜循连忙:“没有。”

他一言未发,坐于她身侧,端过了那方砚台。他很快磨好了砚台,将青墨朝她手边推一推。他端坐而不动,袍袖掠地,姜循依偎在他身边,有些惊讶地抬头看他。

江鹭:“怎么?”

姜循轻声细语,又带着几分委屈:“我以为你磨完墨,就会坐回去,不愿与我相挨着。我必然是什么洪水猛兽,让阿鹭十分厌恶。”

开始了。她又开始了。

江鹭实在不想多舌,也实在被她勾得又气又痒。他面上不露痕迹,心间已经啼笑皆非:“我怕姜娘子手段频出,今夜一份名单要写到天亮去。不如顺着姜娘子,姜娘子写字还写得快些。”

他分明嘲她,她还怡然自得:“很是。我若是不舒服,这一名单是给不了你的。你那段三哥接触不到卷宗,你又得浪费时间。最后苦的还是你……阿鹭能屈能伸,实在是大丈夫。”

姜循吹捧他之后,还要往自己身上勾一勾:“而且,你何必那么防我?我又能拿你如何呢?你武功那么高,我追马也赶不上——我一介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纵是眼馋你眼馋得不得了,也没办法把你放倒,和你春风一度啊。”

她幽怨道:“那总要你肯了才好。不然你之后又会与我置气,与我徒徒浪费时间。阿鹭,我并非那般短视之人。我要的是长久欢愉。”

她竟然这么坦荡。

江鹭羞赧强忍片刻:“你是真的什么都能说。”

姜循表忠心:“我说过,我要试着对你诚实的。如今我以真心待你,你感受到了吗?”

而江鹭快要被她的“真心”淹死在一潭泥水中。

江鹭少不得提醒她:“你要的不是长久欢愉,你要的是不见天日的短暂欢愉。只顾今朝,不求长远。”

姜循:“今朝有酒今朝醉,何必管明日?”

江鹭手在桌木上点了点:“……写你的字吧!”

他有了恼意,姜循见好就收,悬腕写字。江鹭坐于一旁帮她研磨,二人并肩,烛火落在二人身上,好一对璧人。

江鹭见她写了一串名单,她字迹风流隽永,不见寻常女儿家那类秀气,反而有几分潇洒凌厉感。见字如人,她昔日装白丁,非要他教她习字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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