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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4节(1 / 2)

陈泊宁每次问好不好的时候沈恩慈都不忍心拒绝他,她犹豫接过,有点害羞。

淋浴水流似骤雨哗啦哗啦打过热带阔叶林,见沈恩慈好久没动静,陈泊宁低笑着凑近她,翻旧账:“下午不是你说要吃……”

“啊啊啊啊啊你不许说出来!”

沈恩慈慌乱用手捂住陈泊宁的嘴,下午她一定是被什么脏东西附身了才说出那种放浪形骸的话!

追悔莫及!可是说出的话泼出去的水,沈恩慈只能接过陈泊宁手里的东西。

旖旎过后,沈恩慈穿着沈泊宁的宽大衬衫,坐在铺了柔软毯子的洗手台桌面上,小腿悬在空中一晃一晃。

她们刚才回到房间,结果又把床单搞脏了,这里可不是什么服务周到的五星级酒店,几乎所有事都要亲力亲为。

沈恩慈叼着一颗橘子口味的棒棒糖,看陈泊宁任劳任怨清洗被她弄脏的床单和小裤,骨节分明的手轻搓布料,刚刚受过的罪又被沈恩慈抛掷脑后。

她上赶着,又菜又爱玩,柔软的唇微动,小声诱哄:“小时候嗯嗯床单,哥哥骂我……”她顿了顿,“长大后嗯嗯床单,哥哥夸我。”

她笑着,像只狡黠的小狐狸。

搓洗布料的摩挲声骤然停下,陈泊宁抬头看她,好整以暇:“皮痒了?”

而且。

“小时候也没骂你。”

小兔子乖乖

-

是海的声音。

海浪翻滚呜咽, 密集的白色海鸥如同繁星伸展羽翼在蓝色天边咿呀长鸣。

沈恩慈梦见自己变成一条鱼,潜于幽暗深邃的水里漫无目的游走,无法浮面吐息也没力气下游沉底休息, 于是一直朝前方游。

她不知道自己的目的地在哪里, 也不知道要去做什么, 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生甚至不知何时会死去,所有都是未知。

阴冷黑暗与迷茫不断裹挟她。

直到有一天,她身边出现另外一条小鱼,紧紧贴着她,任打任骂也赶不走。

那条小鱼拖着她, 一直往前面游, 游到海水变得清澈透明。

像被蒙着层油纸般麻木迟钝的听觉嗅觉终于幽幽苏醒,她看见光亮。

沈恩慈醒了过来, 她随意伸手一探, 旁边人的位置早已凉透,陈泊宁有晨练的习惯,来小岛后每天早上都出去跑四十分钟, 看样子已经出门许久了。

墙壁挂的古铜时钟富有规律地滴答滴答, 沈恩慈凝眉扫了眼时针, 正好走到九。

她揉眼起身, 赤脚几步走大窗台,用力一推。

带着海腥咸湿的海风猛烈抨击,簌簌刮过耳边,飒飒作声, 像海鸥翅膀恣意在耳边扑腾翻涌, 凛冽凉意击退睡意,沈恩慈顿时有些清醒。

这风来得太陡, 有些喧嚣令人不适,吹得沈恩慈几乎快要站不住,她想关窗,却在不经意间低头看见楼下拿花的陈泊宁。

他刚跑完步回来,热意未散,冷白皮肤下血色上涌,晕染几分灿意,竟比手中沾着露水的玫瑰更生动。

喜怒无常的海风突然变得和缓亲人,温温拂面,像沈从文写的那样,请风轻轻的吹,轻轻的吹,把花吹开,不要把花吹落。

似乎知道陈泊宁送花来给她,所以连风也有意成全。

沈恩慈摘下扎头发用的明黄丝巾,攥紧一团,朝陈泊宁的方向扔下去,看到陈泊宁稳稳接住,便故作轻浮地冲他吹个短促口哨:“这是谁家的小伙儿?长得这么俊,要送花给哪位姑娘啊?”

风吹得她的长卷黑发肆无忌惮摇曳,沈恩慈使坏继续道:“要不要上/我这里来坐坐呀,我丈夫今天不在家哟。”

她笑,眼角眉梢尽是绮丽艳色。

陈泊宁定定看着她,片刻后,惋惜开口:“美丽的小姐,可惜我已经有妻子。”

沈恩慈没想到陈泊宁居然会配合她,趴在二楼窗台笑得花枝乱颤。

她想了想,娇声问:“那你妻子有我好看吗?有我声音好听或者比我更懂风情吗?”

陈泊宁说:“这世上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总会有人更好更合适,只不过每个人心里有一道衡量天平,我所有的偏爱都倾向我的妻子,于是她在我心中是最好的。”

“爱不做比较。”

真会哄人。

沈恩慈面颊发烫,热得像咕噜噜冒泡的小米粥,但作为专业演员,她依旧秉持人设,退让道:“好吧,哲学家先生,那你可以把你手里的玫瑰送给我吗?”

“我只要一朵玫瑰。”

陈泊宁却笑:“这不只是朵玫瑰。”

不管是一朵玫瑰还是一千朵一万朵玫瑰,但凡在陈泊宁手里的,都只能属于沈恩慈。

从此再也分不出半丝偏爱给别人。

沈恩慈心中柔情无限,但又觉得自己在这场较量中落了下风,她半喜半嗔,终于憋不住:“陈泊宁!”

“嗯。”

陈泊宁似笑非笑看她,目光平和静穆,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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