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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节(2 / 4)

了方向,不至于不知何去何从。

她赶着走回他跟前道:“这一早上,把三爷读书的事情都给耽搁了。”

池镜笑了笑,扶着她的胳膊送她上车,自己也紧跟着钻回车内,“你二姐这一走,就不怕你爹娘告那裁缝家中一个拐带民女之罪?”

可是问醒了玉漏,他爹在胡推官府上当差,不怕衙门不理他的官司,当下不由得替玉娇捏了汗。

池镜又笑着宽她的心,“其实也不怕,我虽不认得你爹,却知道读书人最是好体面。你回去只管照实说你二姐是心甘情愿随人私奔,他要顾忌自家的颜面,也不好往衙门去告。”

这倒是,她爹不见得拉得下这个脸,何况告了也无用,人是难追回来了,小夏裁缝家里也赔不起银子。她又放下心,对他笑笑,“你说得很是。”

池镜在对过看了她片刻后,躬着身子挪到她旁边去坐。玉漏正看他,见他抬起手理她的鬓鬟,皱着眉笑道:“你一定是还睡着就听见你二姐跑了,头发也没来得及梳理,衣裳也没好生穿。”

她跟着他的眼低头一瞅,果然袄子领口的子母扣没扣上,襟口往下坠着一片,露出里头早洗薄了的黛色里衣,透着点雪白的肉。

她脸上一红,忙把扣子系上。

又听他说:“你这慌里慌张的,还当我们在车上做了什么。”他眼不看她,只是笑,“别急,你慢慢整理。”

好像真做了什么似的,玉漏更觉臊了。这人动作上没有一点愈矩,话却专往暧昧了说,不知道安的什么心。她系好扣子,趁他眼在前方,暗暗瞅他。

隔会池镜算她衣裳理好了,转过脸来,“送你回蛇皮巷?”

玉漏点点头,小心道:“就怕耽搁了你的正经事,这会赶去史家只怕都晚了。”

“这倒无妨,我去史家读书不过是应个景,我们老太太看不惯我镇日在家闲耍。”他握一下她的手,觉得冰,便把身上披风解下来给她拢上,“你睡会,到了我叫你。”

还是初春大寒时节,这车内虽烧着个炭盆,可玉漏身上本就不好,又兼奔忙了一早上,吹着些风,给炭一熏,益发觉得身沉头昏。四下一看,要睡也没个地方睡。

池镜说:“你就倚在我肩上睡。”

她不吱声,也不动作。他便歪下笑脸来,“怎的,不好意思?怕什么,将来比这更不好意思的事还有,难道也总是不言不语的不理我?”

玉漏不知他这“更不好意思”的事是指什么,想也来不及细想,脸上先烧得滚烫。又怕给他这双似笑非笑的眼睛继续盯着,就把眼一闭,脑袋搭到他肩头去。

他旋即伸展胳膊揽住她,背靠在车壁上去就不再动了。玉漏却是一直在他怀抱里发僵,寒毛全部竖着,哪里还睡得着。

“你预备和我僵一天?”他只管眼视前头,目光一晃一晃的,笑着捏了捏她臂上的肉,又将她揽紧一点,“放松快些,只管睡你的。”

玉漏觉得臂上那块肉不由自己在跳,睁开眼看他,刚好看在他的下颌上。那是条既冷硬又温和的弧线,矛盾得随了他这个人,皮肤上有片胡须的影,发着淡淡的青。她伸手摸了下,“你不剃胡子的

?”

他自己也抬手摸了下,“晨起胡乱剃了一回。”

“你自己剃的?”

“这些事也不犯着叫旁人去做。”他斜下玩笑的眼睛,“将来等你来给我剃,好不好?”

玉漏缩回手,他那双笑眼似乎并没有望到将来去,这一点她还看得出来,所以不晓得该不该接他这话。到底没说什么,微笑又阖上眼假装睡觉,渐渐果然起了些倦意,就真睡了过去。

再醒来不知什么时候,想必是进了城,听见闹哄哄的声音,不知是哪条街上。背上披着池镜的披风,前头不知几时又多了件他的银鼠外氅,直围到脖子后头去,把她包得个严严实实。

池镜原也仰着头靠着车壁在睡,胳膊还圈在她背后,她一动他紧跟着也醒了,觉得整条手臂又酸又麻。还来不及甩一甩,看见她要扯那外氅,他又忙摁住她的手不许她扯,“再围一会,刚睡醒要给冷气激着。”

玉漏给她两件衣裳包得像个粽子,脸上热烘烘的一团红气,“你不冷?”

他里头只穿着件玉色圆领袍,却摇头,把脚下的鎏金铜盆轻踢一下,“不冷,这炭刚烧完,还有余热。”说着扭头挑帘子看了下,正巧看见前头有卖羊汤的,因问她,“你想必是没吃早饭,饿不饿?”

玉漏正要推迟,他人已先跳下车去了,吩咐永泉把车停在路边,他自己朝前头那摊上走去,有意要松动松动筋骨。那摊子摆着两张八仙桌,其实可以叫玉漏下车来吃,但这是东临大街上,他怕给史家的人撞见。

他要了两碗羊汤,斜立在摊前等,等得不耐烦,一会横抱胳膊,一会反剪双手,一会蹙着眉只管把某处盯着,不知在想着什么出神。素来都是他使唤人的,今日却替人跑腿。玉漏在车内望着,有点怙惙。

不一时池镜端着两碗羊汤登舆,递给玉漏一碗,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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