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宁在吗？能帮我叫一下他吗？”林一览想向这个同学笑一下，却发现自己的嘴角怎么也提不起来，她的脸色冷的吓人，整个人看起来阴郁到了极点，她感觉自己的意识和躯壳完全一分为二。

身体在恼怒着，意识却仿佛泡在冰水里一样，是冷静且平静的。

那个被她叫住的同学用一种奇异的目光打量着她，仿佛她是一个什么珍稀物种，这种眼神让林一览极端的不适，可是自从来到了这个破学校，让林一览不爽的事情便多了去了。

苏宁有专门的画室，那个学生费了点时间才把苏宁从画室里叫了出来，苏宁是一个华米混血，亚麻色的头发留的有些长，五官深刻轮廓分明，眉眼间带着几分化不开的忧郁，他无疑是一个很典型的美男子。

“一览，你找我？”苏宁轻轻地笑了一下，眼睛弯了起来，整个人看起来温柔极了。

林一览冷着脸打量着他，心想：装什么犊子呢？

“我们到外面聊聊。”

——

“那幅画是你画的对吗？”林一览在出了主任的办公室后就在校网上了解了这件事的全过程，她气得肺叶部分阵阵发疼。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你不是蠢货，相信你知道这会对我造成什么样的影响？我不明白也不了解艺术，但是我是一个人，不是艺术品，我需要对人最起码的尊重。”

林一览现在是在用自己仅存的理智说着话，她掐着自己的虎口，强迫着自己把自身所有的修养拿出来应付这件事情，舆论已经发酵了。

现在网上都能查到那幅画，不过大部分的画上人的五官被打了码，可是学校里面已经没有人不知道这件事情了，如果她留在国内就读大学的话，她完了。

知道这幅画上的人是谁的人会越来越多，没有人会相信她和苏宁没有什么，苏宁是谁？她又算个什么东西？

“可是那样真的很美啊。”苏宁用着一种近乎天真地语气反驳道：“你真的很美，人美，身体更美。”

他绽放出了一个极其灿烂的笑，从口袋里摸出了自己的手机。

“看，一览，这是你吧？”苏宁手指微动，屏幕上切换到了一张照片上。

林一览脸色瞬间惨白，手都止不住地发着抖，她想上前把手机抢过来，苏宁也不阻止她，她的所有理智在那一瞬间崩溃了，她像一个疯子一样把那部手机砸在地上。

她神经质地后退了几步：“不…不……”她摇着头，嗓音里都带上了哭腔。

“这些照片是一个叫王淂生的男人卖给我的，你放心他已经再也说不出话了，我知道你肯定非常非常的想这么做，我帮你做了，这是我追求你的诚意。”苏宁笑出一口洁白整齐的牙，眉目间的忧郁化开，整个人看起来青春又阳光。

“她说你以前是一个，我开始不相信，然后我生气了，他这样的东西怎么配得上碰你？我不介意这些的，只不过我拿出了我的诚意，一览你是不是应该也拿出你的诚意，你知道我有多么的喜欢你。”

林一览没想到王淂生能够找到苏宁，她知道自己已经烂到泥里了，从陈娟娟强迫自己y开始，她需要足够的毒资，她已经老了，赚的那点钱肯定不够，所以她就把自己打扮了之后交给了两个拉皮条的，她会带她去见一些特殊的客人。

她早就变成了和她妈一样的。

“一览，我不会让这些照片流出去的，毕竟上面的你是真的漂亮，我会对外说那幅画是虚构的，和你本人无关，只要你能够拿出你的诚意。”

苏宁他依旧是笑着的，但是林一览已经意识到了，他的人皮底下是一个魔鬼。

“现在我想抱抱你，可以吗一览？”苏宁将还在发着抖的林一览搂抱在怀里，这里是叁栋废弃的一间画室，不会有人过来的……

林一览从苏宁的肩膀后面凝视着那歪七扭八的画架，有的画架上有画板，有的画架上面没有，还有几瓶大盒的颜料，颜料上面的色彩和那些画架组成的景色构成了一幅光怪陆离的世界。

她眼神开始变得涣散，她的灵魂和她的身体再次一分为二，她冷漠地注视着这一切，她仿佛回到了自己十二岁那一年，那个女人死狗一样地趴在了床上，周围是几支注射过量的针管。

她下手其实挺生疏的，陈娟娟死的一定很痛苦，她那时候是这么想的，然后开心地笑了，还停不下来，眼角都渗出了眼泪，笑得完全喘不过气。

然后她就找了个角落蜷缩起来睡了一觉，她没有去处理尸体，就让她留在那里发烂发臭，她第二天收拾完自己便出门报了警。

她脸色惨白地找到了公安局，用一种绝望的，惊惧的语气，将他们引来了自己的家，她其实没有抱太大的期望，她动了一点小手脚让陈娟娟一次性注射了过量的东西，那些东西是她买给陈娟娟的礼物。

当陈娟娟抽搐着想将注射了一半的针管拔下来的时候她就会上前去帮忙。

她第一次动手杀人，她其实没有想过自己会逃出法律的制裁，没人怀疑她，甚至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