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久接受不了这个事实。
“这是个正确的决定,丹,你终于能settledown了,”母亲顿片刻,叹了口气,“你不知道,我有多怕你最后会像你父亲一样……”
父亲和母亲离异后,我与父亲搬去了香港,向来不苟言笑的父亲重新回到了他的魔法圈子。母亲则与我两个没有魔法能力的弟弟一起,留在了纽约。
我叹了口气。
“妈,你知道的,爸的不快乐并不是因为他是个巫师。相反,只有魔法才能让他快乐。”
在母亲离开后,父亲像变了一个人一样,比以前爱笑,也比以前爱说话了。他时不常带我去他在香港魔法署的办公室,我们的生活也开始充满了活力。此时,母亲听我这么说,也叹了口气。
“我想,我确实试图改变过你父亲,他也试图改变过我……但……哎,我们不说这些了。丹,你知道吗?通用电气把彼得升成了正式的工程师,他正在设计一款新型的洗衣机……”
亲爱的读者,你们瞧,这就是我的母亲和我的父亲之间最大的问题。母亲热爱她的麻瓜生活;即便巫师世界提供具有同样功能的器具,她也永远离不开电话、洗衣机、洗碗机、微波炉;她是个实实在在的人,喜欢实实在在的东西,以及能看得见摸得着、能理解其如何运转的物品。而父亲则热爱魔法的世界。他喜欢琢磨母亲口中那些“虚头巴脑,神神叨叨”的古怪玩意儿、奇闻异事。他们两个一边轰轰烈烈地相爱,另一边却又期望着对方为自己去改变。如今看来,这真是既古怪又愚蠢的做法:既然无法爱上原原本本的对方,这又怎么能称之为爱情呢?但那时的我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事实上,直到我后来发现了隐藏于霍格沃茨的那桩陈年秘闻,我才忽然意识到,期待对方在爱情中改变,非但古怪和愚蠢,更是件极为危险的事情。
我一边指挥着羽毛笔准备教材,一边听母亲不厌其烦地跟我解释弟弟在通用电气的工作,偶尔应付一两句‘嗯、噢、啊’之类的感叹。电话那头的母亲似乎听出了我的敷衍。她有一阵儿没说话,然后突然一语惊人。
“丹,你知道吗?你爸的家族里,曾经有一位去过‘野疣猪’。”
我反应了好一会儿,忽然意识到,她把hogwarts说成了warthogs……
“妈,是hogwarts,不是疣猪——不过,你说什么?爸爸有亲戚去过霍格沃茨?为什么我从来没有听说过?”
“呃,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亲爱的。你知道的,你爸曾经和我商量送你去那里读书,他那时向我提起过,好像是你祖母的远方表亲。你那时候还小,大概不记得了。”
“doyoureberhisna?aybeicanfdhitheanialanacs”(那你记得他叫什么吗?或许我可以在校友年历里找到他。)
“iasashe,dan不过我不记得她叫什么了。ashley?stel?stacey?tracy?”(是个女的,丹。)
母亲很抱歉地住了口。很显然,她连名字开头的字母都记不清了。
“没关系,妈妈,我相信我会找到她的。请替我告诉彼得,我很为他感到骄傲。”
母亲许久没有说话。就在我以为断线了的时候,另一头传来了她的声音,语气幽幽的。
“要是你爸还在就好了。”
我假装没听见,挂断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