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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所以(1 / 2)

“只有这件衣服了。”柳岸不接周棉清的美人计,将包里自己的裙子扔在过去,轻飘飘地盖住她的脸。

昨天摔倒时蹭上点泥,她洗干净后晾了一夜,现在正好干透。这是她们现存的,最后一件,干净、且体面的衣服,周棉清也知道,并且依旧有些心虚,所以没计较柳岸把衣服甩她脸上的“放肆”行为。

当然还是有一定的恶趣味——她还没看过周棉清穿裙子。

周棉清慢条斯理地拿下衣服,抬抬手,指指自己,又指指柳岸,最后张张嘴,仿佛在说:我?你说我?穿这个?

然后在对方“就这一件你爱穿不穿”的眼神中,忍住了千言万语。

柳岸依旧站在原地没动,双手环胸看着周棉清,颇有要监督她必须把裙子换好才罢休的架势。好歹给她留点脸面吧!周棉清咬紧后槽牙,挤出四个字:“非礼勿视。”

两人身材实际差不多,甚至骨架明显些的周棉清穿上柳岸的衣服后观感上更瘦。她的动作有些局促,叫人的声音也比平时弱了几分,不适应形象风格的转变,一会儿低头整理裙摆,一会儿理顺头发别在耳后。

果然人在尴尬的时候会变很忙。柳岸憋不住笑意,曲起胳膊等人自己挽过来:“该下楼了,这位小姐。”

别扭,但也说不上反感,就是别扭。

周棉清日常都穿着宽松,以舒适为主,穿裙子的时候不多,她知道柳岸揣的什么心思,想看也就让她满足了。大多数场合,她宁愿把女性特质隐藏起来,也不愿意为了附和别人委屈自己,受到那些烂俗的夸奖赞叹并不是一件多么值得骄傲的事情。更何况…她以前还有点童年阴影。

严格来说算不上童年,都已经上初中了。那时候的校服就是裙子,里面底裤相连,许多女生图方便把裆那块布料剪断。周棉清没有,她乖巧地把校服保持原状,裙子拉到及膝,可还是免不得青春期男孩的调笑。是体育课自由活动,同学去买水,她准备爬上肋木架边等她边俯瞰整个操场,还差一截爬到最高点,突然听见下方传来一阵吵闹。

“你输了吧,我就说她肯定穿的黑色。”

“放屁,这是裙子里带的底裤,不算不算。”

“这也太没挑战性了,那么无聊一个人,内衣肯定也是纯白的。”

“靠你透视眼啊。”

……

议论得很小声,可周棉清还是听到了,她向上的脚步只顿了一秒,然后继续跨上最后一截,坐在操场最边缘的最高处,居高临下地盯着那叁个毛糙的黑色头顶。

“灰的,一套。”她淡淡吐出几个字,声音没有丝毫波动,眼神却是冰冷至极,足以威慑没什么见识的初中生。

她知道有人很快地骂了句脏话,但没敢再用她能听清的音量。周棉清从容淡定地掏出手机,对着已经傻掉的呆愣面庞拍了张照,选择联系人,发送给她爸妈专门招来照顾她的助理。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她想。

后续其实很大快人心,男孩之一的父亲正好在她家名下的企业工作,坏人得到应有甚至更严重的惩罚,所有人都告诉周棉清不是她的错,所有人说他们还小这件事也不是很严重就到此为止吧。可周棉清一言不发,见谁的眼神都沉沉得像滩死水,然后在某一天,不是任何特殊的日子,把衣柜里所有裙子都扔进垃圾桶。

周棉清从那以后再也没穿过裙子,直到今天柳岸把自己的裙子扔在她头上。

知道这件事的不多,记得这件事的更少,乐观点计算,恐怕只剩下当事人。没有厌恶,或许当初有,但随着成长,有太多“更严重”的事情等着她去愤怒去悲哀,它的确只能算得上一件不足为道的插曲。她只是习惯了,习惯不穿裙子,习惯减少可以避免的麻烦而不是遵从自己的意愿。

她不记得有没有在哪次酒精上头或睡意昏沉时把这件事告诉过柳岸,应该是没有的,不然柳岸即使好奇想看也不会选择这么粗鲁的方式。想到这里,周棉清笑笑,走到柳岸身边配合地将手放进她圈出来的半圆里。

“很漂亮,”柳岸偏头在她耳边用气音说:“周小姐这么美好的人,就该被全世界窥伺。”

好吧,周棉清改变想法,她大概早就跟柳岸说过事情原委。

“窥伺又不是什么好词。”她只是笑。

柳岸却恍若隔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看过周棉清这么软糯的笑了。于是她也笑,两人靠得再近一点,她的笑就放大一点。

没用错。是她,一直在窥伺美好。

一场意外倒是让周棉清和其她人拉近了距离,一碗白粥把高岭之花泼进了人间。她们吃过早饭,围在桌边做些细碎的活路边闲谈。村民这才放松下来,不再顾忌对话者的身份侃侃而谈自己的想法,然而思维跳跃得很快,上一秒还在思考要不要在家门前支个小卖部,下一秒就变成今中午的烧土鸡要微辣还是微微辣。

周棉清自顾不暇,只能求助柳岸,拉拉她的衣袖凑过去:“柳助理,回去记得发我会议纪要。”

本以为跟自己关系不大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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